【苏沐秋生贺/苏沐秋中心】独勇
◇一发完。
◇黑帮paro，文笔渣，ooc严重，私设如山。
◇苏哥哥生日快乐！
◇《此间少年》本宣https://fanhuabeihou227.lofter.com/post/1e86d332_12ba83f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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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再世为人—
“听说了吗，叶秋那家伙终于死了。”
苏沐秋的左眼已经快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一年前中的毒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四处求医无果，按某位搭档的话来讲，大概只能等瞎了，但是现在他有些怀疑这毛病是不是会影响听力。
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他恨不得直接戳瞎自己，苏沐秋把手指伸进杯子里闲得无聊的戳番茄汁里面的冰块，他闭上右眼看着杯子里的冰块一沉一浮，好吧，事实上他已经看不清冰块这种小东西了，顶多只能瞅见一片红黑相间的桌面还有玻璃杯闪烁的光。过了一会，他又突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叶秋那家伙被霸图的人弄死了啊。”
苏沐秋愣了一下，指尖完全没进了番茄汁里都没有发现，“谁？”
“叶秋，嘉世的叶秋。”
“死了？”
“八成是死了，刚和老东家闹崩就被霸图的人逮回去了。”
“哐当——”杯子猝不及防的被人打翻，鲜红的番茄汁顺着桌面稀稀拉拉的乱淌，有一些滴落在了苏沐秋的裤子上，离远了看还以为是大腿被人捅了一刀。
“哎呦！您这是……”
“没事没事，手滑了。”苏沐秋接过酒吧老板递过来的纸巾胡乱擦拭几下就扔在一边，还像是嗤之以鼻的说，“早给他说过陶轩不可信，他还傻逼兮兮的留在嘉世。死了活该。”
“哎……没办法，如今外头乱的跟什么似的，联盟还颁了个什么禁酒令，这不是把咱往绝路上逼吗。”酒吧老板擦拭着玻璃杯叹息到，“这批货这周恐怕还是到不了吧？”
“到不了，轮回那小子一查起来连瓶长岛都过不去。”苏沐秋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诶对，你仓库还有东西吧？”
“怎么，要去轰霸图？”酒吧老板笑着把玻璃杯放回支架，“那可不行，我身家性命可全靠这点玩意撑着呢。”
苏沐秋把杯子递给老板，稍微沉思了一下说，“这周差不多能到了。”被番茄汁弄湿的那块布料黏糊糊的，贴在大腿上搞得他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他开始有些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来喝番茄汁。这么一想也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救叶修，好像自己自从遇到了这个家伙本来就挺倒霉的结果更倒霉了，倒血霉的那种。
“有您这句话我算是放心了，我可没多少东西，手下留点情。”
“放心。”
苏沐秋站起身揉了揉左眼，结果越揉越难受，睁开眼感觉跟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晰，烦躁得他恨不得拿把MP5突了叶修。
“好歹也是几年交情的搭档，舍命相救我是做不到，他死的时候补上两枪还是可以的。”苏沐秋说。
毕竟他人生中头一次也算是迄今为止的唯一一次舍命相“救”，就是拜叶修这家伙所赐。
苏沐秋想当年也是一条打遍巷子全挨砖的汉子，这样形容似乎有哪里不对，总之是那种群架不怕死，天天后脑勺被呼砖报复的。
也记不得是那天，反正肯定是万事皆忌尤其忌出行的，苏沐秋拎着他那小破外套一出门就踢翻了一罐红油漆，糊在裤腿上跟劣质的番茄酱一样。正在他蹲下身愁眉苦脸的思考怎么从他妹那蒙混过关的时候，就听到前方鬼知道几百米处的叫骂声，“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贫民区长大的孩子都知道不能管闲事，那时候连联盟的一根毛都还没有，苏沐秋仅仅是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会生怕哪个不长眼的撞他身上。可他这一抬头可是误了大事，貌似是那个被追的少年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暂时甩掉了追兵，一把抹花自己的脸，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黑长直的假发带头上，整个人浑身气质都一变，唬得苏沐秋一懵随即就感觉自己手里一空。
苏沐秋突然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只见那个人披上外套往地上一坐，一把揪住苏沐秋的手用一种刻意尖锐的嗓音哭诉道，“你个负心汉啊！你又去和哪个女人鬼混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个负心汉啊我可怎么活嘤嘤嘤！”
……？？？
后面一群拿刀的人很快就追了过来，那人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哭的苏沐秋恨不得一油漆罐拍他脸上。
但是他不能。他一这么做自己也得交代在这里了。
苏沐秋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抵上了一个冰凉的金属薄片，谁知道上面涂了什么。他脑海里像是被高速子弹穿过炸了个稀巴烂的西瓜泥糊住一样，无数个或自救或等死的念头飞速流转，连个尾巴都抓不住。最后苏沐秋想，他倒起霉来真是连自己都害怕。
搜查的人狐疑的往这里瞅了几眼，苏沐秋没办法，只好咬牙切齿的回应，“我要做什么你管得着吗！”苏沐秋怀疑自己穿越到了某渣男忠心女的雷剧中，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他妹千万别搅进这窝烂泥里面。
然而……
然而生活总是喜欢给你开个很伤大雅的玩笑，然后再啪家伙抽你一大嘴巴子。
“哥，我回来啦！诶……这啥？”放学回家的苏沐橙有幸观赏到这一局面，停下了脚步。小姑娘盯着这一场面又瞅了瞅她哥悲痛欲绝的眼神愣了两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哥你又做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情了！嘤嘤嘤哥你可安生点吧！”
亲妹妹。
搜查的人没有多停留观看这一八点黄金档家庭伦理剧，草草搜查之后向远处追去。
那些人走了不就之后，坐地上的少年慢悠悠的爬了起来，拍拍衣服，说，“蓝雨的人果然还是只涨武力不涨智商。改天得让老魏找个智商高点的拉一下平均数了。”
蓝雨这玩意，苏沐秋是知道的，主要是这块地域就归蓝雨管，以及他昨天刚跟蓝雨的打过一架。
“这小姑娘反应倒是挺快。”少年扯下假发顺口夸一夸。
“沐橙！离他远点！”苏沐秋一把把苏沐橙揪着领子拎回来。
“你看我这么可怜不收留我一下？”
“不行，谢谢。”要不是看沐橙还在，搁从前苏沐秋肯定就先一顿暴揍上去了。
“真的不行？我吃的不多。真的。”少年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完全看出来和刚才被追杀的凶狠劲儿。
“呵，沐橙，咱们回家。”
“嗯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少年眼疾手快揪住苏沐秋的衣角准备跟他走。
“喂！你干什么！”苏沐秋拍开他的手。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少年颇为无辜的说，“真的，我就住几天。”真诚得苏沐秋更想把油漆罐拍他脸上了。
“哥，能回家了吗我快饿死了。”苏沐橙站在昏暗的小巷口等的不耐烦了。
苏沐秋眯起眼盯了一会坐在地上的人，盯得那人有点发毛。“我没有那么好心，你这人来路不明，我根本不可能收留你。”
“蓝雨的人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苏沐秋一开始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在脑子里过一遍就很快反应过来，冷汗刷就下来了。
就冲蓝雨这不要命也要抓这人的劲儿，估摸着这人肯定是犯了什么事。一开始追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不代表后来就不反应过来，苏沐秋就住这儿，肯定会逮到他的，那可真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但是……“不对啊，你在不在蓝雨不都会来？”
“我可以跑啊，你可以指正啊，反正老魏脑子不好使。”少年耸耸肩道。
“你为什么非得留在这？”苏沐秋抱住肩，随口问道。
“送个东西啊。”那人没有多说，苏沐秋也没有多问。省的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后来再被灭口，他也没有什么闲工夫管这些事，他只想把妹妹养大就好了。苏沐秋再三权衡，鬼知道这种人要是拒绝了会怎么报复，大不了等这家伙走了之后再换个地方就好了，索性就那么答应了。
现在后悔的要命。
苏沐秋刚准备走突然回头问句，“你名字是什么？”
“叶修，叶子的叶修理的修。”
“苏沐秋。”
疯了简直，半夜偷袭霸图抢人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苏沐秋挺自嘲的想想。
他行动之前挺富有先见之明的绕路跑了一趟嘉世，刚好逮住了拿着炮准备去炸霸图救人的苏沐橙，走的时候拍拍胸脯再三保证自己和叶修一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回来，顺便顺了陶轩的几套精良装备，也不知道那家伙知道了会气成什么样。
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嘉世东边的后门居然还没有拆，也挺百感交集的。原先嘉世刚建起来的前两年，他、叶修跟陶轩经常背着吴雪峰从后门溜出去跑到酒吧，凌晨三点再悄悄跑回来，运气不好还会被门口的吴雪峰抓个正着。
顺带从苏沐橙那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倒是少费了点调查的功夫，轻装上阵一路跑到目的地。月亮已经看不见了，星星这种东西自苏沐秋记事起就从来没有见过，天空犹如一整块黑布罩在头顶上方，很压抑。
整个世界很安静，静的只能听见略微有一些急促的呼吸声，藏在树后的苏沐秋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伸出头看了一眼废弃工厂外巡逻的几个人又飞快的缩回去。
苏沐秋倒是希望叶修最好死在里面。
不过那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死呢。
02
死亡。
苏沐秋其实是没多害怕这种词语的，毕竟他算是从小见着血长大的。因为住在贫民区免不了一出门就看见谁跟谁打架了，谁捅了谁一刀这种非常常见的事情。他父母在的时候还没那么严重，孩子嘛，好歹有大人护着，后来一场大型的贫民区斗殴闹事彻底毁了这仅存的安宁。苏沐秋要求没那么多，父母去世了哭几场还是要好好活的，沐橙还得靠他养，他要是撑不住了就全完了。
于是苏沐秋学着去变成让人恐惧的样子，学着去打架，学着去威胁别人，他只是想让苏沐橙过的更好，不被别人欺负。
毕竟他是哥哥。
毕竟苏沐橙和他都要好好活下去。
生活就是这样的，它不美好，但是值得人去为它奋斗。
苏沐秋可没有那个胆量直接正面跟霸图的人干，霸图本来就是跟人直接干的风格，自己再找死硬冲估计没冲到最里面就被打死了。于是就尽量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摸黑翻墙从窗户爬了进去，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堆积的陈年货物堆顶上，把自己的身形缩到最小。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正面干还不行，正大门踹开就看见位于工厂最里面的叶修，跟人肉炸弹一样绑那。这个形容也不算太对，毕竟也有挺多小喽啰在里面，韩文清是没看见，张新杰倒挺显眼的，主要是那个眼镜一反光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苏沐秋也不打算多想了，再趴顶上磨蹭一会被发现了就彻底完了，干脆就硬拼了。
深吸一口气彻底稳住了心态，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开枪，应声倒了一片人，苏沐秋从货物堆上纵身一跃顺便扔了颗手榴弹下去，枪火的亮光终是取代了工厂顶部那几个灯泡发出的昏暗光芒，那些细碎的呻吟早就被掩盖的一干二净。咒骂声，枪声，弹壳砸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杂混在一起，算是彻底毁了夜晚的寂静。
苏沐秋在这种情况下却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想抽烟的欲望，那种浑浊烟雾填满了肺部的感觉突然很值得怀念。
苏沐秋闪躲着并给予还击，在一片密集的枪声扯着嗓子喊到，“叶修！死了没！”
混乱中听到右前方有人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去你的！那么……盼望哥……死啊！枪！”
苏沐秋也来不及思考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解开手铐的，随便从身上解下一支枪搁地上冲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脚踹了过去。叶修还挺惊讶的，“哇，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苏沐秋低头一看差点没骂了句脏话出来，身上最好的一把VECTOR冲锋枪扔给那家伙了，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不过现在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计较这些东西，打到一半枪匣空了苏沐秋往地上一扔，从两侧的枪套里把手枪拔出来，十点钟方向一点钟方向各开一枪，子弹陷入两个人的额头，崩出了两阵血雾。苏沐秋看了一下外面巡逻的人已经冲进了大门，索性自己找面铁皮墙炸了个门出来，叶修本来就是打算逃跑为上先找苏沐秋会和，一看门都炸出来了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就决定惯例苏沐秋殿后。
霸图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打算过多纠缠，竟叫他俩这临时的乌合之众就这么跑了。一口气跑出工厂区，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仔细看都到贫民区的临界线了，总算是停了下来。苏沐秋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都跟废了一样，一脱防弹背心才发现胸口那中了好几枪，抖了抖子弹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的，一呼吸整个人都疼。
“哈……我看霸图根本不把你当回事，都不追我们。”苏沐秋挺有心情的嘲讽叶修，结果开口一笑差点没疼到拿把手枪崩了自己。
“这叫什么话，他们明明就是请我喝杯茶顺便拉拢拉拢哥。”叶修装着自己特骄傲的说。
“别……别废话了，说说吧，跟陶轩闹完了，你打算怎么办。”苏沐秋体力消耗大，靠在电线杆上才勉强保证不摔地上，他觉得电线杆上那层黑乎乎油腻腻的不明物体算是彻底粘衣服上了。
“不知道啊，不过这次不用您老收留我了。”
“那我真是开心死了。”苏沐秋没好气的接到。
“诶，沐秋你说，要是我成立一个组织你还会加进来吗？”叶修本来准备去右手边的夜市，刚迈出来一步突然停了下来问到。
苏沐秋想了想，挺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哦，行。我走了。”
两个再次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互道完不知有没有永别意味的再见，一个向右漫无目的地走向夜晚灯光闪烁的街道，一个向左踉踉跄跄地走回破旧的贫民区。
似是分道扬镳。
03
路边上只剩下了昏暗的路灯，有的还一闪一闪的跟下一秒就彻底报废了一样，也是托有这点光的福，路面上反射着光的污水面看的是一清二楚，苏沐秋走的时候特地小心翼翼地绕过所有的水洼，生怕裤脚上溅到一点半点哪天被沐橙看见了就是一顿数落。
抬头看看，夜空是黑得一片均匀，看过去觉得有一些发紫，往下比夜空更黑的是紧挨着的一栋栋破旧楼房影。这里原来就是苏沐橙和苏沐秋住的地方，后来进了嘉世之后也没扔在这里不管，就当做一个很少来的落脚点。苏沐秋很惊讶自己还没有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走进楼道上到三楼的时候，那用红油漆写了满墙的“欠钱不还死全家”字迹都蒙上了灰尘显得暗沉沉的，楼梯间里潮湿发霉混着垃圾臭味的气味并不是太好闻。苏沐秋稍作停留就上到了最顶层，摸出来钥匙开了锁，进去后又用很大的力气把门甩上，声音很响。
苏沐秋没开灯摸黑去了自己房间，途中可能踢到了不知道存在了多长时间的废弃易拉罐，滚动而发出的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挺明显的。好几个月都没人来的缘故房间里有股霉味，苏沐秋费了好大劲才把窗户打开，想了想去客厅里摸了罐啤酒回来，应该是没过保质期，过了也没办法，反正是喝不死人的。
窗外的风很大，吹进来也不知道飞了几张设计废纸，可能是要下雨了。苏沐秋想起来就在这里，就在离现在还不远的八年前，他，还有陶轩也是这样，一人一罐啤酒在这里大谈什么憧憬，什么理想。其实听起来也挺好笑的，就他们三个小混混还这里谈什么理想，但是偏偏就这两个挺神奇的字眼儿倒叫他们突然振奋起来。
现如今，三个人终是很难聚在一起了。
苏沐秋不喜欢啤酒，他觉得这东西尝起来实在是太苦了，唯一的好处就是一口气灌下去那种灼热的感觉会从胃部一直烧到头脑，一晃间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不用去管什么现在和将来。路灯的光从窗口照进来几丝，勉强能够看清房间里的大型物体，苏沐秋还装模作样的晃了晃半空的啤酒罐，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贴着的一张纸张泛黄的画，这张纸估计已经贴上去很长时间了，一碰就会粉碎了的样子。
这张画苏沐秋还记得，那是沐橙第一次学画画画的，就很普通的火柴人，两边站着的是他们的爸爸妈妈，被故意画的很矮的是他，他旁边就是苏沐橙，还画了条粉红的小裙子。
那个时候天空很蓝，阳光也很好。
苏沐秋倒是挺好笑的想问问，为何命运如此不公平，再深奥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莫名想笑。走上了这种路，就不得独善其身，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坠向更深的深渊。他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定定地看着那副甚至说有些搞笑的简笔画，指尖触及上画上那个小女孩的脸庞，生怕碰坏了又马上放下手。
后悔？
雨势来得很急，无数的雨滴在屋檐上汇聚，最终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自高处坠落在楼下的遮雨棚上，摔得粉身碎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风夹杂着雨丝吹进屋里，冷的彻骨，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沐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叶修问自己还会进组织的时候，他会说出“不知道”这种含糊不定的话。要是不想混这行了，为什么还会在脱离了嘉世之后还在单干，跟心有不甘一样。
或许是他这种人，身处于危险的沸腾早就融进了血液里一辈子也脱离不了，像毒品一样，一沾再也甩不开。若是停下了怠倦不前，怕是只会幻想着死亡。
他的一切，他的信仰，他的现实，都是建立在这里，建立在无数血腥撕斗中的，要是一下子把这些东西粉碎的一干二净，他还会是他自己吗，他还能拥有所谓的自我吗。
叶修苏沐秋还有陶轩成立嘉世的时候，曾在总部外的枫树林中的一棵上刻下了各自的名字，后来第四年没打赢霸图，炮火彻底烧没了那片枫树林。也烧没了别的东西。
苏沐秋眨了眨眼，啤酒罐早就空了，他随手一扔，易拉罐也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面发出几声脆响，风夹杂着细细的雨丝扑在了他的脸上。
很湿，很凉。
04
酒吧老板的货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运了回来。
途中苏沐橙得知消息从嘉世翘了个班帮苏沐秋一块运。苏沐秋一路上倒是不担心货出问题了，他就怕苏沐橙有什么闪失，他的信誉不重要了，什么都没他妹重要。结果一路上就碰到了两回轮回的小队抽查，别说周泽楷了，连杜明的影子都没瞅见过。
苏沐橙笑嘻嘻的说，“当然碰不到了，全都去逮……啊不是，请阿修喝茶去了。”
苏沐秋也跟着笑了起来。
运完货再次去酒吧靠着VVIP的身份白喝东西，结果刚上手还没捂热乎就看到叶修那家伙带着十分和善的笑容坐在了他旁边，苏沐秋一惊差点没把嘴里的龙舌兰喷叶修一脸。
叶修最近倒是混的风生水起，一帮组织工会被他弄的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倒是让苏沐秋想到了原先各大区的什么嘉世啊什么蓝雨啊刚成立的时候，那个时候都路上相逢先揍为敬，根本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今天跟你整的笑容满面的，明天联合政府踹你一脚的。
变的不是世界，变的是人心。
叶修顺手把苏沐秋的酒杯撸过来，还挺有情调的晃了晃，笑着说，“想好了没有，进不进哥的组织？”
苏沐秋嗤之以鼻，“你看你那样，还叫组织？没个组织纪律的，连名字都没起。”
叶修说，“你这就不对了，原先哪个组织有纪律的。再说，这是有名字的，就老板娘的酒吧名，兴欣，霸气不？”
苏沐秋不太想理他，点点头糊弄过去，“行行行，太霸气了，比霸图还霸气。”
叶修“啪”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苏沐秋有点担心那玩意会不会碎掉，就听到叶修问，“想好了没苏沐秋大大，加入呗？”
苏沐秋突然笑了，“行啊。”
克尔凯格尔似是承担了来自上帝给所有人类的绝望与痛苦，走了一遭凡世成不了他自认为的自我，活在无尽绝望之中。芸芸众生未曾想过他的绝望，依旧快乐的活着。
05
天下皆怯而独勇。
06
从昏暗的酒吧出去的时候刚好碰上日出，那一团火一样耀眼的发光体从天的尽头跃出来，照的整个天空都是闪耀的。苏沐秋倒是想起了特基拉日出，这种鸡尾酒是像极了日出时的天空，那种艳丽鲜明的橙色好像永远都不熄灭一样。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日出。
永不熄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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